或谓孔子曰:“子奚不为政?”
子曰:“《书》云:‘孝乎惟孝,友于兄弟。’施于有政,是亦为政,奚其为政?”
——有人对孔子说:“先生,你为什么不参与政事啊?”
孔子回答道:“古书中有两句话:‘孝就是孝敬父母,友就是友爱兄弟。’再将其推广到政事上去,这就是参与政事了。不然,如何才算参与政事呢?”
本章讲的是从政之举。
“或谓孔子曰”:“或”,某人的意思,因为这个人并没有被详细记录下名字、生平,所以只能以“或”来代指。这一句话,是孔子弟子或再传弟子回忆孔子当时情形而记录下来的,因年代久远,所以人物已经不可考证。 “谓”,与别人说话就是“谓”。
“子奚不为政”:“子”,亦即“你”,本章之中指的是孔子;“奚”,文言文之中的副词,是“为什么”“怎么”的意思;“为”,参与、从事的意思;“政”,指的是政事。这一句话,是别人见孔子这么有才能,但却没有出仕从政,心中有疑问后所提出的问题。
“《书》云:‘孝乎惟孝,友于兄弟。’”:此处的《书》,指的是《尚书》;“孝乎”,就是“什么是孝”的意思;“惟孝”,指的是对父母孝顺这一件事;“友”,友好、友爱之义;“兄弟”,即与自己亲近之人。这一句,孔子借用古书之中的话,来论证自己的观点,一来可见孔子博学强识之功;二来可知孔子古为今用之能;三来可明孔子举一反三之智。
“施于有政,是亦为政,奚其为政”:“施”,施行、推广的意思;“有政”,指的是与政事相关的行为。这三句话,是孔子自己所说,他认为即便没有参与到朝堂政事之中,如果在家行孝悌之事,这也能够算得上是参与了政事。
孔子在此章之中的观点,其实用一句话来总结,那就是:“修身即是参与政事。”
孔子认为,参与政事的核心就是治理民众,如果一个人在家里能够孝顺自己的父母,对兄弟姊妹行友爱之举,那么一样可以影响到四周之人。这样的行为,虽然与直接做官治下有区别,但最终达到的效果却是完全相同,所以他才会说出“是亦为政,奚其为政”的话。
在孔子的观念之中,“学而优则仕”虽然是其一个重要的思想,但从政却并非他积极提倡的事情。因为,在孔子看来,参与政事只是人道之中的一种,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,只要做好了,都会对从政有着积极的影响和推动。而本章之中,孔子便表明了处理好家庭之中的孝悌之道,也能够算得上是参与政事的一种表现。
显然,从这一章的内容可以看出,孔子对于提升品德修养、强化天道人伦的重视程度,是排在从政之上的。在儒家的学说之中,如果一个人的品德不高、品行不洁,那么他就不具备从政的能力。如果强行把这样的人推到一定的官职位置之上,那么他不仅不会起到积极的作用,还会让治下的民众缺少教化,从而脱离了上位者的管理。但是如果人人都做到修身、齐家,社会风气便会逐渐变得良好,其管理也就会更加轻松,效果也更加明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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